第八章:落入圈套,亲爹偷走精水帕子,闻舔,整个吃下直接跪射 碧落山脉。 世人皆知碧落山脉是药王宗的隐匿所在,可无人知晓如何寻到药王宗山门。 只因此处山川峰峦似蛇般盘桓堆叠而起,一座座宏伟山峰险峻重岩,可修仙中人何惧青峰之巍峨? 若想细思此事,也不难,只需深看那山腰半峰处: 云雾缥缈环绕,仙气袅袅,可细瞧那颜色,便可知其中的不寻常之处。曦辉洒落时,那山间流转的烟云,时而青如碧玉,时而赤若丹砂,可谓变幻莫测。 那青色显然是这片蜿蜒山脉中万千灵植吐育的灵蕴,这灵蕴腾升到半空,色深浓重,几欲化雨吐辅万物。 可令人后背发凉的是,如此灵力充盈之处,既无鸟雀飞禽之啼鸣,亦无狼猿走兽之吼啸,竟是一片声息俱泯,万籁俱寂,竟似座死气沉沉,阴森诡异的鬼山。 显然,将这一整座山脉笼罩住的,不仅是碧绿的灵蕴药气,还有那参杂其中的丹红毒瘴,如此便成了个天然结界,隔绝外部。 若是前来求药的人有幸得到药王宗的令牌,穿过这毒瘴,眼前景象便骤然开阔,抬眼就能看到条不见尽头,似天边垂下的碧绿玉带,那是进入药王宗的必经之路,登天药阶。 那青玉台阶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这供人踩踏的台阶都不是凡物,台阶两侧生满奇花异草,芬芳馥郁,沿着这千级玉阶登攀而上,登顶便能看见一道白玉山门巍然矗立,上书"药王宗"三个古朴大字,笔走龙蛇间似有灵力流转。 若是凡人求药,或登或爬,到了此地,只要是来时还有口气在,便已好全,将药资供在阶上,朝着山门叩拜一番便可下山,若是修仙之人前来,历年旧伤隐疾也有好转迹象。 这便是内含千年药髓的青玉阶的妙处。 站在此处,视线从山门穿过,便能看见后面的主峰——丹鼎峰。若有人能在此凌空飞起,环视一圈,便能发现,这一片山川走势竟神似一尊倒扣的巨大丹鼎。 那山峰之上,亭台楼阁依山而建,飞檐翘角间烟云缭绕竟好似神仙宫阙。 最引人注目的是峰顶一座赤红色大殿巍然矗立,日华倾泻下更是显得华光溢彩,熠熠生辉,那便是药王宗宗主的居所——丹霞殿。 殿内。 一灰衣男子惴惴不安的跪在殿前,手捧着个黑布袋高举着,头埋的极低,是刚将主子送回房,记着老大生前的叮嘱前来向宗主回话的玉龙。 男人正对跪着的方向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用于隔绝视线的绣着月下竹林的六折翠绿屏风,屏风后,一站一卧着两人。 右侧束手立着的,是个身姿挺拔的黑衣男人,这人站在一旁静若无物,眉眼低垂,唇没有任何弧度的轻抿着,整个人好似座棱角被磋磨的逐渐光滑的顽石,虽木讷,却足够恭顺听话。 卧着的,是一青衣男子。修仙之人向来驻颜有术,这榻上的人虽看不出具体年纪,但气韵年轻,面容更是隽秀雅致好似一方温润清透的美玉,想来年岁不大,可那未束起铺陈满榻的头发不知得了病,还是怎么竟全白了,十分扎眼。 只见这人姿态慵懒悠然,右手柱着头斜撑在榻上,听了屏风外属下的禀报,男人视线未有着落,虚虚的看着某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在榻沿上轻拍着,神思飘忽不知再想些什么。 良久,榻上的男人才开口吩咐: “这次你下去布置吧,你做事,我放心。 玉琏不是一同回来了吗。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一旁的玉晞得到命令,跪地应了声是,便绕过屏风来到玉龙面前,将他手里呈着的黑布袋子收入袖中,准备领着人出去。 玉龙朝宗主告退后跟在后头,死盯着身前人的衣袖欲言又止张了张嘴,到最后也没敢出声叫住大公子把布袋要回来,只后悔怎么不把那女人单独装到一边,这下好了,现在里面的一个没剩给他。 如此悔恨了半晌,玉龙又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宗主说的话,忙转身两步跑回来跪下: “宗主,属下还有一事忘记禀报: 少主他……受了重伤,怕是不能亲至,要不等……”他伤势好转再…… “带过来。”这话出口时,屏风后的男人语速不急不缓,不见任何迟疑,显然对玉琏这个二儿子身体状况如何不甚在意。 玉龙听了宗主这话,也不敢多置一词,躬身退下。 他这时抬头才发现,大公子脚步不停,殿内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显然玉明远的漠然全在男人的意料之中。 待两人皆已走远,屏风后原本还侧躺的男人翻身用手臂枕着脸趴在榻上,不多时,那埋脸的缝隙里传来男人似哭似笑,念念有词,听不清具体言语的闷闷低喃。 此时男人披散在背后的头发似捕捉猎物的白色蛛网般无风自舞,显然男人因情绪波动过大,灵力都失控溢出。 他这幅模样,癫狂又疯魔,哪里还有刚刚在属下面前冷静自持,对一切事情都运筹帷幄的慵懒舒展。 玉明远想着刚刚属下的话,稍抬起头,这时能看清楚男人眼底已是通红一片,那眼眶中还有喜极而泣催出的泪光,整张脸的肌rou都搐动的厉害,嘴唇更是抖的都无法合上,显然男人激动兴奋的快要窒息过去,此时不得不张嘴吐气。 随之便见男人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脸,入手光滑细腻,还是如几年前那般没有任何变化,这一发现让男人稍稍宽慰些许。 可这时他发现,因为他的动作,使得背后的白发有好几缕滑落至眼前,男人看着这头发,愣愣的抬手将其攥住,看男人那瞳孔震动手里捏拳使劲的模样,似要硬生生将头发扯下,可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手指又渐渐松开。 只听男人嘴里絮絮的低声念叨着: “怎么办……头发白了,他是不是会不认识我了…… 会不会……会不会吓到他……” 可是,又想告诉他,自己这些年是有多想他…… 多年前的一夜白头,是男人思念成疾的具象。 玉明远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待玉晞将玉琏带进来时,只觉得呼吸一紧,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 空气中残留的激荡着来自渡劫期大能轻易就能将人撕裂扯碎的失控灵力,这令人膝盖发软的威压,逼的玉晞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栗发抖,几近跪下,甚至丹田的法器都在嗡鸣作响焦急的想出来护主,男人咬牙忍着不适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四下扫了一圈,周围一切与他刚出去时没有任何变化。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晞压下疑惑,待震荡翻腾的灵海平复后,稳了稳呼吸,才一脸神色无常的跪下通禀,而后绕过屏风将人带至父亲面前,手一松便把一路拎过来的人丢在榻边。 如此动作时,男人不着痕迹的偷瞄了眼榻上的男人,发现父亲已将头发束好,侧卧着闭眼假寐,除了这个,看起来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任何异样。 即使现在玉晞还在因刚刚的事后怕的心悸,男人仍旧觉得进门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至此都不认为自己这个向来游刃有余,运筹帷幄的父亲会出现灵力失控,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 如此思索,玉晞恭顺的将头埋低,不再乱看。 地上昏迷不醒的玉琏本就重伤,刚刚那失控的灵力显然也波及到他,如今被玉晞这毫不留情的一摔,堵在咽口的血直接从嘴角溢出一些。 不过这一幕,在场的另外两人皆毫不在意就是了。 榻上的玉明远此时已经睁眼坐起,男人垂眸看着地上重伤晕死过去,灵海都无力自行运转修复伤势的玉琏。 这人竟被风无心打的,直接掉了个大境界,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显然也问不出什么。 不过,玉明远想知道的事,有的是法子问出来。 只见玉明远抬手,那覆下的掌心隐隐有丹红灵力乍现,竟打算直接搜魂。 搜魂术,施术对象就算是死尸,都能致其魂飞魄散,不入轮回的绝地,眼下直接搜生魂,对受术者伤害可想而知。 这一幕把一旁冷眼看着的玉晞都惊住了,没敢将玉琏拎到一边,只能忙跪下替人求情: “少主如今这样,若是搜了魂,轻则境界大跌,重则痴傻甚至身死,还望宗主……”三思。 话音未落,玉明远就呵斥出声: “滚开。” 见状,玉晞也知道男人主意已定,再多说什么,也只会惹男人不快,如此,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恭顺退到一边。 如今玉晞顶着畏惧胆战的情绪开口求情,是关心这个二弟吗? 自然不是。 玉明远对他们这几个儿子一向感情淡薄,视之不过用的趁手的工具,听话的鹰犬,如此氛围环境下,自然不会出现什么兄友弟恭,兄弟和睦,互相扶持的景象。 男人对玉琏这个二弟的死活毫不关心。但若是这个二弟真傻了,或是死了,那少主的位置毋庸置疑,自然会落在玉晞这个玉明远最信任的大儿子头上。 可玉晞这个人,自十几岁被接回药王宗开始,就只想获得眼前这个不近人情父亲的认同,努力打磨自己,只为成为父亲用的最趁手的刀,即使时至今日,目标实现,他的想法也未曾变过。 如今求情,不过是这个人对少主的位置毫无兴趣。 虽然玉晞有自己的谋算,但也确实是足够忠心,被玉明远呵斥后,便不再开口,只沉默的看着男人狠辣无情的动作。 那丹红灵力似从玉明远掌心铺散开的蛛网,将地上连吐气都微不可闻的男人完全裹住,不多时,地上人全身通红一片,那是男人体内的血液因为玉明远强横灵力的注入被逼的开始四散出逃。 而地上人的记忆,此时也在玉明远的脑内铺展开。 “嘭—— 嘭!” 下一瞬,玉晞便看到地上折磨的跟条死狗一样的男人就这样被玉明远一掌劈飞出去,直接撞破屏风,破开殿门重重的摔在院子里,七窍流血,不知生死。 如此,跨步出来的玉明远脸色阴沉的吓人,刚刚劈的那一掌犹嫌不足,抬手虚空一抓,就将人隔空掐住了脖子,慢慢升高。 玉琏被掐着离地时,地上清晰显露出刚刚男人摔出而拓下的血印。 就在玉明远满腔怒火和嫉恨的要将人直接掐死时,突然想到: 就这么让人直接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便又松了手指。 玉琏被摔回地上,又砸溅出一片血迹。 “丢到蛊山三月,任其自生自灭。”如此说着,男人甩袖转身看向一边跪着的玉晞,他怕自己再多看外面那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一眼,自己就无法忍住怒火将人直接弄死。 “他若是这样都能活着出来,呵,那他确实命不该绝。” 玉明远后面的那声冷笑,绕是见惯了男人阴狠毒辣的玉晞,都听得不敢动作,他不清楚玉琏到底做了什么,惹得父亲竟然差点直接将人处死。 玉晞此时虽十分的好奇,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若是父亲不说,就表明不是他该问询的,如今这个情境,自己若再多说一个字,像刚刚劈在玉琏身上那一掌一样,毫不留情的往自己身上招呼过来。 思此,男人跪的越发规矩恭敬,半天,才震动干涩的喉腔,应了声是。 暮色渐沉,星河隐去。 东方既白,已是第二日。 此时山脚唯一的一处镇甸镇口。 因玉艳之前被祝mama一直保护在水露楼,鲜少有机会出门游玩,如今一路过来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有趣。 风无心看出少年玩乐的心思,也就没用玄霄御剑飞行,而是依着少年的意思陪着他四处乱逛,走走停停,故而耽搁了不少时间,一天一夜才到这里。 此时两人站在提写着“碧落镇”三字的牌坊前,玉艳看着不远处热闹的集市十分感兴趣,挣扎着就想从风无心身上下去。 可他动作半天,这人就是不松手,本来就气他把自己的大虎关在那小黑袋子里,此时玉艳更是气极,咬着牙气呼呼的开始伸手打男人抱着他的胳膊发着脾气,一边打一边气愤的开口: “爹爹!我要下去自己走,你放开我!” 其实原本大虎是跟在两人身后的,只不过那狗不知为何,跟风无心极不对付,男人本来就对猫狗这类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少年的缘故,他根本不会想着将这畜牲带上。 而且这狗,鬼精的很,还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少年面前尾巴摇的飞起,看着乖巧无辜,一旦背着人就垂着尾巴跟在风无心背后,想找机会将人狠狠咬上一口。 风无心自然不会让这么一条狗咬到,但实在是一路过来被闹的烦不胜烦。 后面是有一次,男人正跟少年说着话,这狗找准机会扑上来,那次玄霄飞出差点将那狗一剑劈了,男人抬手就抓住飞出的剑,风无心冷眼看着那狗狼狈摔向一边只为躲避摇晃的剑穗散出的剑气。 如此,风无心为一劳永逸,也为了避免哪次真把这狗伤到了惹得少年生气伤心,就直接将其装进了储物袋。 就因为这事,怀里少年闷闷的发着脾气,不愿意搭理他,如果不是后面实在是走累了,都不会让风无心抱着。 “艳儿乖,你刚刚走这么久,脚都累坏了,让爹爹抱着你轻松些。” 少年坐在男人左手的臂弯,只见风无心一边哄着怀里人,一边用空出右手握住少年发着脾气朝自己身上打的手捏了捏。少年打的这两下,于男人而言,自然是不痛不痒,只是明显少年把自己手心拍疼了。 男人翻看着少年的手心,果然红的厉害,只见风无心低头用嘴唇凑近轻轻贴了贴,唇齿间渡出的灵力瞬间就将少年打红的手心恢复白嫩。 玉艳抬眼看着男人的动作,以为他态度放软,少年心底自然是不愿意辛苦自己走路,便攀上男人的肩膀试探性讨价还价: “那……那爹爹把大虎放出来,我就不下去了。” 回应的是男人的沉默,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少年,风无心甚至都没敢直视少年的眼睛,只希望这样,少年能乖乖的继续待自己怀里。 玉艳看着男人默不作声的死样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手将男人肩膀一推,脚蹬了两下就要从男人怀里跳下去,可这次男人倒是没拦住他,当他快要落地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赤着脚的,风无心不知什么时候把少年鞋袜变不见了。 这地面可全是脏污的泥和粗粝的石子,这要是踩上去,可不好受。 吓得少年挥舞着手连忙攥紧男人胸前的衣服想稳住自己,但此时他已经从男人的臂弯跳了下来,没办法,玉艳只能慌忙的踩到男人的鞋背。 男人的步云履是秘宝级别的珍宝,但在玉艳脚下,只觉得粗糙。 待少年忍着不适好不容易站稳,一抬头,就看到头顶这人虽表情未有太大的变化,但那眼里明显带着笑意看着自己如今这狼狈的动作。 这人这么捉弄他,是为了专门看自己出丑吗? 如此想着,少年更气了。 又委屈又气。 大虎可是陪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狗狗,哪里是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能比的,再说了,大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跟着找了过来。现在这人还不让大虎陪着自己玩,还把大虎装在那么个小袋子里,大虎之前在水露楼,可都是睡的大房间。 哪里像在这里这么憋屈。 “坏爹爹坏爹爹,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哼!” 玉艳这么骂完,仍不解气,本来踩着男人的鞋面就觉得磨脚的很,低头看了一眼,便发泄着脾气气呼呼的跺脚狠狠踩了几下,眼泪都快憋不住,如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松开攥着男人衣服的手,直接就要赤脚走到地上。 原本风无心还弯着眉眼低头看着少年这么娇气的发着脾气,当他听到接下来少年抱怨责骂的话,一下子愣住,知道自己没分寸又把人惹生气了。 垂眸又看到少年准备赤脚走路,风无心哪里舍得真让少年赤脚,连忙将鞋袜穿回玉艳脚上,便想伸手将气冲冲往前走的少年牵住。 可如今玉艳在气头上,男人碰一下都觉得厌烦,瘪着嘴回头用双泪眼狠狠的瞪了眼男人后,直接将风无心的手甩开。 见此,男人满心无奈,为了将人哄好只能服软,也顾不得那狗咬不咬自己了,手一翻,将狗放了出来。 这狗出来后,高举着尾巴,在男人面前一甩一甩,像挥舞着代表胜利的旗帜似的在风无心跟前得意的左右走了两步后,才摇着尾巴飞快追上自家主人。 “呀……大虎。” 玉艳感受到什么东西在围着自己大腿蹭,一低头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大虎,开心到不行,一个劲的揉着狗的大脑袋,边揉,边说着: “被坏爹爹关到黑袋子里有没有害怕啊。” “呜——” 听着大虎这可怜兮兮的一声叫唤,给少年心疼到不行,眉毛都蹙在一起,忙蹲下身给自家大狗从头顶到尾巴根全抚摸了一遍,而后少年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脸埋在大虎脖颈上柔顺的长长毛发里舒服的蹭蹭: “没事的,大虎,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闻此,大虎也动着脑袋,学着少年的动作轻轻的蹭动着,喉咙震动,发出似撒娇,又似安慰的呜呜声。 许是觉得被这么蹭着脖子痒的很,大虎没动作两下,少年就从大狗的毛发里抬起了头。 见此,大虎走近了些,没再去蹭,而是伸出舌头,轻轻的将主人脸上的泪痕舔尽。 这个动作可比身后那个木头暖心多了,成功把玉艳哄的眉开眼笑。 少年这时心情好上许多,抬手随意的擦擦脸上大虎的口水,嬉笑的跟大虎打闹一番才起身朝集市欢快的走去。 后面的风无心亦步亦趋,看着前面的少年还在絮絮叨叨的低声跟大狗抱怨自己的不好,男人也只能无奈的深叹口气。 但见风无心那神情肃然郑重的模样,显然是将少年的话一字一句的认真记下了。 两人一狗,就这么悠然的走在街上,一路上虽偶尔有一两人注目,其他一切都十分平常。 往来如织的路人,吆喝叫卖的商贩,男人铺散开的灵识告知他,这些都是普通凡人。 可…… 很奇怪…… 男人眼底神色凝重,背后的玄霄也发出低低的嗡鸣。 明明周围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但风无心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如今的境地十分危险。 那是误入陷阱后,被无数双眼睛暗中窥伺一举一动的毛骨悚然。 但当风无心看到不远处带着大狗在小摊面前好奇的看着陈列着的小布偶的少年,男人实在是不忍打扰这人的好心情,便将背后的剑提在手里,快步走上前,牵上少年的手。 见少年只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后,又低头继续挑选,任由自己握着并没挣开,风无心松了口气,手指动了动,再不弄疼的前提下将少年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少年只要玩的开心就好,自己一定会保护好他。 男人眸色渐暗,紧握手里应着他的心思开始蠢蠢欲动的玄霄,如此自信的想着。 此时氛围万分诡异,连大虎都察觉到异常尾巴僵硬的低垂,眼珠左右转动,小心防备着未知的危险。 一直互相看不顺眼的一人一狗此时十分默契的守在毫无察觉的少年左右两侧,警惕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玉艳在摊位上挑了两个最喜欢的,从袖中掏出一枚男人给的灵石丢给老板后,又被不远处的热闹摊位吸引的小跑过去。 风无心被少年拉带着大步跟在后面。 是个做糖画的小摊。 不知道是不是风无心生人勿近的气势太强,两人一狗这么走过来,原本把摊位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分开。玉艳看着摊位上插在小稻草垛上老板神乎其神的糖画只觉眼花缭乱,对老板的手艺惊叹不已,忙指着身旁的大虎开口向老板问道: “老板老板,它可以画吗?可以……可以做个它这样的糖画吗?” 老板是个蓄着大胡子,浓眉大眼,模样十分正气,看着热情又憨厚的中年男人,见玉艳满脸的好奇又急切,应声道: “哈哈哈哈,别急别急,我看看你要画个什么。”说着往少年腿边的长得威风凛凛的大虎望了一眼。 这一眼看了,就止不住的称赞出声: “豁,小公子你这狗养的可真好啊,这毛发,真是漂亮,油光水滑的。 画这个不难,您稍微等一会儿啊。”说着,就开始麻利熟练的开始动作。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大虎长的好看,玉艳一脸与有荣焉的骄傲,手也不自觉放在大虎脑袋摸了两把。 一旁的风无心看着少年站了一会儿,就扶着摊子开始左右晃着身子,动着脚,知道少年脚还酸痛着,这一会儿已经觉得有些累了。 男人便趁着人这时认真看着老板的动作无法分神管他,稍走近了些将人揽在怀里,见少年没挣扎,便一伸手想将人抱起来。 风无心刚一弯腰,玉艳就跳着躲开了,偏头看到男人还没有收回的手,少年抽开自己的手也不让他牵了,还抱着胸往旁边挪了两步,心里哼了一声。 自己可还没有消气呢。 知道艳儿还在闹脾气,风无心张了张嘴,想开口哄人开心,可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挫败的蹙了蹙眉,嘴也跟着抿紧。 风无心没办法,只能环视一圈,看有没有什么能讨人欢心的新奇的玩意儿,想办法补救一下。 不远处一个卖风筝的摊子吸引了男人的注意,那风筝面的图样花哨精巧,少年应该会喜欢,这么想着,风无心看了眼一旁安安静静看着老板做糖画的艳儿,犹豫了一下,转身朝那边一步三回头的走去。 原本想从制作好的风筝里挑出一个,但回头看到凑在摊前,一脸期待的看着老板手里熟练的动作,那模样乖巧可爱极了的少年,便想着让老板照着这一幕现画一个风筝面。 就在风无心收回视线如此出声嘱咐时,不知怎么,男人只觉心头一颤,好似有刀刃擦身而过,这种心悸的感觉惊的风无心瞳孔颤动,本能的迅速转头看向少年的方向,发现少年还在好好的待在那,才稍稍安心些。 四下也并无奇怪动静,男人散出灵识查探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错觉? 不,绝对不会是错觉……男人不错眼珠的看着不远处时不时伸手揉着大狗脑袋的玉艳,非常确信。 那是针对自己的,清晰的能恍惚感知到刀刃般的杀意。 此时,距离风无心不足四丈的街角,一白发男子攥着刚拿到手的东西将脸埋进去,沉醉的深闻,那看着矜贵修长的身姿,因闻着手里的东西渐渐开始发抖,激动的弓了腰背。 甚至整个人都几近滑坐到地上。 男人半天才稍稍抬起头,是玉明远。 这时能看清楚,这男人手里抓紧的是一张白色的帕子,玉明远此时鼻子还舍不得离开手里的帕子,使得无人能看到男人那张被帕子遮住的如美玉无瑕的脸,此时已泛着病态的红晕,只向外露出一双充满记恨阴郁的眼睛。 风无心…… 你……你竟然敢私藏他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风无心这边,因为刚刚对杀意察觉的心悸一直紧盯着少年的动静,这时背后老板叫了他一声,让他不禁回头。 “您看看,这样行吗?”风筝老板将风筝面递到男人手边。 男人接过,画的确实不错,不自觉拿着这东西抬眼朝着少年方向比对,这一眼把风无心惊的双目大睁。 少年不见了…… 甚至掳走少年的人怕狗乱叫,都一起被带走了。 该死……该死! 风无心那一瞬间只感觉五感尽失,男人手里的风筝面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他也听不见了,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白茫茫一片,眼里只有不远处那一方少年不再的小摊。 倏而狂风四起,是此时凌空而起的男人铺散开的为搜寻少年踪迹的灵力,那无所顾忌,丝毫不在意误伤的模样,像完全丧失理智失控了一样。 突然,他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白色被带进一家客店,忙提剑追了上去。 街角。 当玉晞捞着昏睡过去的少年来到父亲身旁时,男人佝偻着背,此时已经完全跪坐在地上,不知道埋头舔吃着什么。 面前男人这副痴迷陶醉的病态模样让玉晞觉得十分陌生,让他有些怀疑的出声: “宗……主?” 已经将帕子上的精水舔吃干净的玉明远听到声音抬头,没有避讳的,坦然到近乎偏执的将那一团帕子塞进了嘴里,吃了下去,甚至还将手指上沾上的湿黏也仔细的舔干净。 如此动作,绕是一向忠心的玉晞,都看的眉毛跳了一下,就在此时他闻到了一股味道,玉晞抿紧嘴唇,紧跟着低下头,沉默恭敬的站在一边,不敢再看。 吃干净手里东西的玉明远定定的看着玉晞手里的少年,慢慢的站起身,此时他眼里再看不见其他,一步步走近。 离得近了,那味道更浓了。玉晞头埋的更低了。 这个外表看起来似月下玉竹般隽秀雅致,实则狡诈阴毒的男人,光是吃了那东西,就直接兴奋的瘫跪在地上射了。 玉晞将人交到父亲怀里后,避之不及的退后两步就想闪身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停下,问到: “宗主……风无心,抓到了该如何处置。” “留口气,我要活的。” 得令的玉晞应声后,立马闪身离开这处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只余想将失而复得的少年重新揉入骨血的男人,紧紧抱着人留在原地。 真好……真好…… 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这次……不会让你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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