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号码,的确是陆惜的。

  “陆惜,为什么打电话打扰高宁?!”

  陆惜脸色一白,一抹心痛在蔓延。

  “傅先生,我一直都以为你温柔又体贴,风趣幽默,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完美的男人。

  “但是显然我错了。

  “我不是在骚扰高宁小姐,我只是我不想背黑锅,我没没做就是没做。

  “当着高小姐的面,我必须把话说清楚,她打电话的每一次我都记得,绝对没有跟求救两个字相关的。

  “我要求跟高宁对峙,还我清白。”

  陆惜的话掷地有声,尽管没开扬声器,但因为周围安静得出奇,依旧能听得真切。

  高宁忽然一把抢过电话,按了免提,痛哭流涕的质问:“对峙!好啊!我打电话就在喊叫,我说,南洲,救我,他们要强奸我!你说你们已经睡着了。我苦苦哀求,我说求你帮我报警,求你了,你却说,国内的警察没有办法漂洋过海去救我。

  “我拼命呼喊,可是还被他们撕碎了衣服,他们打我,按住我的头往茶几上撞,你都听见了!你都听见了啊陆惜!

  “可你就是不肯告诉南洲,还挂断了电话!我说的有一个字错了吗?”

  说完这句话,高宁就把手机扔在床边。

  电话那边,陆惜身体僵硬,嘴唇颤抖,但像是有人卡住了她的脖子。

  高宁的话不止震惊了陆惜,也震惊了现场的其他人。

  他们只看到了高宁的惨状,却没有想到过程更加让人窒息。

  纪柔忽然站起,“南洲哥,你听见了吗?当时的高宁得有多绝望啊?”

  傅南洲拿起电话,半天才用冰冷阴沉的声音问:“陆惜,高宁说的对吗?”

  陆惜摇头,“不对,她在说谎。”

  “陆惜!”傅南洲忽然厉喝一声。

  冰冷的声线让陆惜打了个冷颤,她瞬间失声。

  “我要听实话!”

  陆惜靠在墙上才能支撑自己,“傅先生认为我说谎了,所以才会这个态度。既然你已经认定高宁说的是对的,那我再多的辩解都没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完,陆惜也不等傅南洲说话就挂断了。

  傅南洲胸口一阵发闷,除了那次,他从来没对陆惜这么疾言厉色过。

  纪柔怒不可遏,“她还有脸打电话来。不是,她到底什么意思啊?那意思高宁诬陷她吗?

  “我去,真有意思,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她算什么东西?!高宁为什么要陷害她啊?!最后语气那么绝望,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垃圾袋都没她那么能装!贱人!”

  纪柔真是要气疯了。

  高宁泪眼朦胧的看着傅南洲,一向外放的她,此刻竟然梨花带雨,脆弱的仿佛雷雨中的花,随时可能被风撕碎。

  “南洲,你信我,还是信她?”

  傅南洲握紧拳头,僵硬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想给陆惜打个电话,但是拨出去的瞬间他又挂断了。

  如果陆惜也像高宁一样问他信谁,他该如何回答?

  他认识高宁这么多年,她从来就不是个会陷害别人的人,但他跟陆惜结婚这段时间,即便没有完全了解陆惜,他也觉得她不会说谎,更不会这么狠毒。

  所以,他谁都不信,只信证据。

  他要查清楚这件事!

  陆惜那边,挂断电话就忍不住了,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太难受了。

  小时候因为她没有爸妈,一直是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有钱的孩子会陷害她偷钱,老师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认定她家里穷,就一定喜欢偷同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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