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 那时候陈敬大约二十岁。国内的课程结束后,陈先生决定送他去英国,去英国念书前,陈敬几乎是日以继夜在跟朋友寻乐子。就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女人,比他大上三岁的女人。林嘉君。 林嘉君可以说是一个辨识度很高的美女。眉毛浓黑微微上挑,眼睛像两片湖湾,有泪的时候潮来汹涌,哀怨里迸射出一种睥睨,柔美中带着英气。五官并不算极其精致,可是却恰到好处。身材也是匀称纤细,腰肢软绵绵,客人手掌一捏上就要扭动几番。 陈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六楼KTV卫生间的洗手池那里。 酒力不胜的少年,刚刚吐完迷迷糊糊用手在那里划来划去,想要感应水流洗脸。 林嘉君的隐形滑片,在少年身后另一边对着镜子摘隐形。 “靠!水呢!” 有个声音把她吓到。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人躬着腰在那里拍打感应水龙头。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把手边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用矿泉水洗吧。” 对方洗了脸,又偏过头来对她说:“纸巾。”好似在下命令。 她摇摇头,从包包里掏出来递过去,然后转身要走。 有只手拉住了她的包包。 她回过头,微微不满。 “有事吗?”她说。 “扶我一下,好吗?看不清路。” 她嗤笑了一声,把肩膀蹭过去,他顺势就靠上来。像这样的客人,她见得好多。但是眼前这个倒也不碍眼。 “你没醉。骗我呢。”他手上的手表细细声地走动,林嘉君闻到他发丝里的香水味。 “唔。但是你好美。”他说。 林嘉君扶着他,扶到他房间门口把他推开。 他面向她端端正正地站定,对她摊开手掌心。掌心朝上,他说:“还想再见到你。” 她被逗笑。 掏出一支唇釉,拉过他的手臂,写上一串数字。 “我的号码。下次来,要为我花钱。” 数字在他手臂上只停留了一夜,待到他完全清醒的时候,残留的印记已经被他在浴缸里擦拭掉了。他只记得有一个美丽的女人被他靠了一路,其余什么也不记得。 再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是在一个下雨天。陈敬和父亲到银波集团谈合作,临走时到了楼下,看到保安拖扯着一个女人往门口赶。 他看到女人甩开保安的手说:“别碰我,我嫌脏!” 他看到她转过来的脸,熟悉的感觉。虽然眼前的她,没有穿着那天精致的高跟鞋。他记得她的美。 她也看到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眼神,果断地走了。 “爸,他们发生什么了?” 可惜父亲并没有兴趣。 他又来到那家KTV。但是究竟她是谁,叫什么,他也不知道。换了几批人,他都没有见到她。直到玩到深夜,他跟朋友准备离开。 电梯门打开,他看到她被一个男人牵着进来了,站到了他前面。 她的香水味不算浓重,味道也还好,但是他此刻觉得刺鼻。男人看着年纪跟他父亲一般大,将手掌搭在她肩膀上。那个肩膀他也靠过。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他,反正她没有回过头,他就在她隔壁站着,那样的近,她根本不认识自己。 这样的女人,他知道,就是出来卖的。他在心底狠狠鄙视了她,发现原来得到她也并非一件什么难事。 但令他没料到的,竟是林嘉君先找到他。 林嘉君说,那天她在电梯里看到他,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边的男人臭气冲天,令人作呕。她在一堆贵宾中千辛万苦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她说做一个小姐看到好男人耍点心思下作点是最正常的事情。 总之,她的说辞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他想她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有职业道德的小姐。但是她愿意弯腰割禾倒是好玩。 “你想我点你?”无非就是赚钱。赚钱不寒碜,他能理解。 “最好只需服务你一个人。” “喔?我家脏了,你可以来做保洁。我照样付钱。”他想玩点不一样的。 “女仆收费高。”对方很快回。 陈敬勾勾嘴角,像找到一款刺激手游般满足地笑了笑。 能高到哪里去? 陈敬果真把她带到房子里(其实也就是现在林绿禾所住的独栋)。房子是父亲送他的,他几乎不怎么来住。 他知道她叫林嘉君。林嘉君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上衣,甚至不施粉黛,只是扎了个马尾。 “窗户你也擦一下吧。我喜欢它透亮的样子。” “给你转钱了。你开始吧。” 林嘉君看到他转过来的三千块,表情不太自然,但很快又笑笑说:“包你满意。” 她戴着手套,从二楼一路搞到一楼,从窗户擦到地板,手上的汗水贴着手套像粘了胶水一般,刺拉得不舒服,她摘下来跑去洗手。 从裤兜里摸出手机,她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只叫我搞卫生,做得腰疼!” 她刚把手机揣兜里,后面就传来声音。 “跑这里休息了?” 陈敬倚在推门那里,玩味地笑。刚刚他就像监工一样,一边喝咖啡一边悠哉游哉走来走去瞄她一眼然后恶趣味地笑着走开。 “不给休息的吗?挨cao都能喘口气。”她转过头来,揶揄地笑。 他不悦地皱眉,转身就走。 “倒也不用这么直白。” 她前前后后来陈敬这里搞卫生有三次,一次比一次多给五百块。要求就是陪他打游戏机。 游戏打急了,她叼着烟骂人,把对方骂到噤声,陈敬在一旁默默地看她。等到游戏结束,他起身将她嘴里的烟抽出来。 “怎么了?你要抽自己拿根新的。” 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他是个莫名其妙的很多恶趣味的公子哥--喜欢在暗处监视自己,接受不了被质疑。但是给钱倒是很豪爽,能够拉高她对他的容忍度。 但是接下来的陈敬却让她紧张恐惧了一下。 陈敬摇摇头说:“不抽烟。想抽你。” 陈敬将她按在椅子上,撕扯开她吊带下的胸罩,露出白皙的rufang软软弹弹。 他把烟蒂往她rufang戳近,只剩几毫米的距离。林嘉君屏气凝神地看他。 “我可不可以按下去?”询问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丁点的礼貌客气。 “另外的......” “另外的价钱对不对?”他立马打断了她,蹲下来盯着她的脸笑着说,“那,如果是想在你身上制造出同样的痕迹呢?需要钱还是需要强迫?” 他把烟蒂丢到咖啡里,手掌游走到她的脖颈处,在那里停留抚摸。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其实他只是想花点钱找个乐子罢了。这是一张合他眼缘的脸。只不过他无意中看到,她脖颈后的伤痕。 他一下子对她的兴趣就更深了。如果自己也能在她身上留下某些伤痕的话,开心又刺激。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她深呼一口气,想去拿新的烟,被他抓住手腕。 “那我说得更明白些。我想打你,想在你身上留下些伤痕。” 林嘉君以前也见过这种特殊癖好的客人,但是没见过才二十岁就这么变态的。还是理直气壮的变态。她又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他。这大概是什么有心理缺陷的公子哥吧。 “你在想,我怎么这么变态。” 他起身站到她身后,温柔地摩挲她的长发,带着笑意说:“这个啊,是天生的。” 八千块。林嘉君最终答应了。 她脱光衣服后问他:“为什么不找喜欢受虐的?这么喜欢给小姐花钱?” 他坐在床上突然委屈起来,托腮说:“不是喔。我真的找过。但是你能给我的感觉,别人给不了。” 他好像突然变成惆怅的郁闷的少年,真诚地盯着她看。看得林嘉君有一瞬间的迷惘错觉。 但是十五分钟过去了,林嘉君发现,陈敬是个变态没错,但是陈敬原来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变态。 “下次吧。希望你下次能找到合适你的鞭子。” “如果你用手打我,你也会疼是不是?” 她看到他掩饰得不咋样的尴尬,故意下他面子。 “想做一个施虐者,只是说几句sao话是不行的。” 他愠怒地瞪她,过了一会他把衣服丢到他身上,冷着脸说, “现在滚。下次同样时间。” “没问题!今天的钱不会退喔!” 林嘉君耸耸肩,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