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爆發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硬著頭皮說：「好！」 我看著陸振霆，聲音儘量穩住：「你是想給我一筆錢什麼的，然後讓我跟陸景曜斷乾淨，對吧？」 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後接著說。 「你不用給我任何東西，因為我不能承諾你百分百斷乾淨。理由我沒辦法跟你說，我不反對他跟白若嫣結婚，畢竟我…」 說到這，我停頓了一下，低頭咬了咬唇，聲音放小：「…我對他沒感情，我不愛他。如果…」 我抬頭，眼神帶點試探，「如果你知道他之前對我做了什麼，應該會理解我吧。」 陸振霆眯起眼，臉上沒了剛才的輕笑，換成一副正經的審視。 他緩緩靠回椅背，手指輕敲扶手，聲音低沉：「理由沒辦法告訴我啊…」 他停了幾秒，眼神像刀子刮過我，試圖挖出點什麼，「做了什麼？說說看。」 想著原版蘇若晴的經歷，乾脆順著剛才的思路演下去：「他…他之前總找我，說需要我，可每次都是他高興了就來，發洩完就走，平時一點眼神也不會給我。」又再說了些白若嫣對蘇若晴做的事。 我故意讓聲音帶點顫，裝出受傷的樣子，「我只是個普通人，陸先生，你覺得我能跟他這種人長久嗎？我不想攪進你們的豪門恩怨，我只想攀著陸景曜這個身分，賺點小錢，過自己的日子。」 陸振霆聽了，沒急著回話，手指停下敲擊，眼神更深了幾分，像在掂量我這話有幾分真假。 陸振霆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普通人？可你不普通到讓我兒子扔下婚禮去追你。」 他站起來，緩緩走近我，氣場壓得我喘不過氣。 「蘇若晴，我查過你。沒背景，沒靠山，卻偏偏讓景曜對你念念不忘。你說不愛他，我姑且信，可你最好記住，陸氏的臉面，不是你能踩的。」 我表面卻強裝鎮定，抬頭看他：「我沒想踩誰的臉面。我說了，我不反對他結婚。」 頓了一下接著說：「你要我怎麼斷？我可以答應不主動聯繫他，但如果他來找我，你也知道他的個性，我能躲一輩子嗎？」 我故意讓語氣帶點無奈，試圖把球踢回去。 他冷笑一聲，轉身背對我，像是思考什麼。 就在這時，門被猛地推開，陸景曜闖了進來，額頭冒汗，西裝亂得像剛跑完馬拉松。 他一眼看到我，眼神一閃，帶著焦急和怒氣：「爸！你幹什麼？！」 陸振霆轉過身，臉色鐵青：「我幹什麼？你還有臉問？！」 他指著我，聲音像雷，「你為了這女人，丟盡陸氏的臉，現在還敢跑來跟我吼？！」 陸景曜咬緊牙，目光掃過我，走過來抓著我轉了一圈，確認我沒事後，看向陸振霆，聲音低沉卻堅定：「放了她。這事跟她無關，是我的決定。」 我愣在原地，一想到聲明，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的決定？陸景曜，你到底想幹嘛？！」 陸振霆冷眼看著我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像是看戲。 陸景曜轉頭看我，眼神複雜，像是想說什麼，卻被陸振霆打斷：「夠了！景曜，你給我回去！」 陸景曜一步上前，擋在我身前，聲音冷硬：「爸，我說了，放了她。」 我心裡像被什麼堵住，酸澀和火氣攪在一起，再也憋不住，猛地上前推開陸景曜，聲音都在抖：「不用你管吧！」 他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錯愕，像沒料到我會突然發飆。 我瞪著他，胸口起伏，繼續說：「我真的受夠了！每次都是你讓我落得這處境。之前白若嫣對我做的也好，你每次自顧自洩恨的霸道也好，你哪一次正眼看過我？」 「你別現在才來這裝！我們的關係就維持在床上就好，不好嗎？你幹嘛逃婚？我拜託你了嗎？」我氣得有些發抖。 我一口氣說完，喉頭像哽了什麼，眼眶不爭氣的發熱。 這些話像從心底炸開，既是蘇若晴積壓多年的委屈，那些深夜的等待、被冷落的眼淚，也像是我對這破任務的憤懣。 說著說著，我竟有點分不清自己是誰，像是真成了蘇若晴，替她把所有不甘吼了出來。 陸景曜愣在原地，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擠不出來。 他的眼神複雜，有震驚、有愧疚，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像被我這番話砸得措手不及。 陸振霆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像是對這場鬧劇早有預料。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看來，這位小姐比我想得聰明。她說得對，景曜，你們的關係不過如此。何必鬧得人盡皆知？」 陸景曜終於回過神，喉結滾動，聲音低啞：「若晴，我…」 他往前一步，想伸手拉我，卻被我後退一步躲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暗了暗，像是被什麼刺中。 「你什麼？」我冷笑，聲音帶著點自嘲，「陸景曜，你別跟我說你突然良心發現了。你爸說得對，我們的關係不過如此，我到底算什麼？一個床伴？還是你一時興起的玩具？」 我故意把話說得難聽，心裡卻酸得像吞了醋，腦子裡全是蘇若晴的記憶，她為他哭、為他等，最後卻換來一句「別糾纏」。 陸振霆插話，語氣冷硬：「夠了！蘇小姐，你既然明白，那就好辦。景曜，回去準備聲明的後續，董事會還等著你交代！」 陸景曜咬緊牙，拳頭攥得指節發白，目光在我和陸振霆之間來回。 他突然轉向陸振霆，聲音冷得像冰：「爸，這事我自己會解決。她，你不能動。」 陸振霆眯起眼，氣場壓得房間更沉：「你解決？怎麼解決？再讓陸氏股票跌一輪？還是讓白若嫣再哭一次給記者看？」 他本想說些什麼，話沒說完，手機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打斷了他。 他低頭一看，臉色一沉，像是看到什麼不想接的號碼。 我看著他無奈的笑了下：「怎麼？白若嫣打來的？接啊，別讓你未婚妻等急了。」 陸景曜猶豫了下，沒接電話，看著我，低聲說：「若晴，給我點時間，我會跟你解釋。」 「解釋個屁。」不再理他，轉頭對陸振霆說：「陸先生，你聽到了，他說要解決。如果他解決不了…」我故意停頓，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我就答應你，斷乾淨。」 陸振霆挑眉，像是對我的態度有些意外，點了點頭：「好，我給你三天。三天後，最好把所有負面消息給壓下來。」 他轉身，對旁邊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送蘇小姐回去。」 陸景曜想攔，卻被陸振霆一個眼神止住，只能眼睜睜看著我被帶出房間。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又急又亂，像有千言萬語卡在喉頭。 我轉開視線，離開了這裡。